每个地方都有一些标志性的建筑或景点，只要有人一提起，就会马上想到它。从某种意义来说，它是那个地方的文化图腾、吉祥物，也是名片。说起城区红草镇铜鼎山下的南汾村，就不得不提村里凉亭里的那匹石马。
红草镇北距海丰县城15公里，宋至清时代，属海丰县金锡都，南汾村委就在它的辖区内。
关于南汾村那匹石马的故事，我早有所闻，而对那匹传说中的“马”，也心驰神往已久。
到了城区，不去红草南汾村探访那匹神奇的“石马”，实在是一大憾事，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如此。幸得友人牵线搭桥，终于见到那匹石马，那一刻，心里着实有种久违的兴奋。这是一匹有故事的“马”，版本很多，目前，尚无定论。
这是怎样的一只马呢？石马由长2.3米，宽0.7米，高2.1米的花白色花岗岩石粗雕而成，披鞍、立状，重达万斤。这匹马腹部下沿与前后足不镂空而连接棱形底座，只刻制线条体现各部位，看起来身体膘肥，硕大，虽然显得粗线条些，但气势雄壮、矫健，英姿飒爽，神韵斐然，整个状态像是在憩息，更像是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奋蹄、奔跑。
谁都说不清这匹古老的石马从何而来，但大多数人会把它与跌马埔地方联系起来。因为，城区红草镇南汾村乌石莲山周边，既有跌马埔及死马山的地名，也有石马等石制品的存在。据传，石马雕于宋末，有秦汉风格，原遗于南汾村尖山跌马埔，而跌马埔在尖山岭水库，这匹石马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尖山岭水库因干旱而露出库底，才从淤泥中被人发现而重见天日。它的出现，似乎印证了这匹石马与跌马埔这个地名千丝万缕的关系。
关于石马的由来，由于年代久远，没有确凿的史料可查，以至于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有关它的传说，众说纷纭，版本不一，目前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认为宋代时南汾村尖山跌马埔是石器工场，那时有人从福建前来要求定制石马，可是，待马快要雕成时，不知是因为银两不够还是因为路途太远难以运载而未前来领运，于是一直搁置在那里。二则说它是山上霸王的坐骑；三则是认为它是宋帝昺的守墙马。除此之外，又有人说，它是明朝那时海丰人为迎接马皇后回娘家而打制的摆件；亦有人说是镇乌石莲状元活地的神马，更有人猜测是宋末埋葬王侯将相的墓道兽。
坊间甚至还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据说有一匹马跑到南汾村吃了那里的稻苗，之后便一动不动了，村民顺势推了一下，不料那马啪的一声倒地而躺。于是，马跌倒的地方，就叫跌马埔。尽管这个故事有些牵强附会，但无非是为了让这匹石马的存在与跌马埔这个地名的由来有个合理的解释。
无论是哪种版本，当地人早已把这匹“马”当做一匹“神马”，在它的前面还放着马槽，槽里盛着水，似乎随时都可以饮水而不至于口渴。
有关石马的说法，据说，历代都有不少专家前来考究，但都因史料不翔实而没有定论,毕竟传说归传说，治学却必须严谨，不可臆断，专业的事还需专业操守去探究。我个人还是倾向第一种，因为它不是空穴来风，再说尖山的跌马埔是当时的石器工场，这是事实，一匹马在这样的地方出现是合乎逻辑的。当然，另外的版本，也能自圆其说，只是给这匹马赋予了不少神奇色彩，因而引人浮想联翩，耐人寻味，引人思考 。无论是哪种说法，南汾村无疑是幸运的。否则，为何这匹石马偏偏来这村而不去别村，引得历朝历代的人前来探访、参观、一睹风采?这不能不说是机缘，更是幸运。
在外行看来，这匹石马很普通，甚至算不上精致。但是，很多东西的价值最重要的并不是光有其表而在于岁月赋予的精髓，再说，艺术品是要具备神韵，就如漫画,简单几根线条便勾勒出气象万千。如这匹马，它给人的整体感觉是活灵活现的,印证了那句“精美的石头会说话”。你看，它的臀部，浑圆浑圆的，给人一种“不需扬鞭自奋蹄”的感觉。你再看看，它的前胸后腹是有图案或者文字的，可见，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而是深有寓意的。
据当地人所说，这匹马不但珍贵，且富有灵性。据村民介绍，1983年，在义士吴庭阶的带领下，十八个壮汉在没有机械等现代设备的情况下，只用木棍、木板及绳索作辅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匹马从跌马埔运到城隍庙来的时候，路过一水沟处，不管用什么办法总是困难重重，过不了，那似乎是马不肯过去的缘故，后来有人对“马”念念有词，那石马好像会听话似的，果然顺利渡水。也许是当时运输条件所限，但它给石马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从此，人们更加相信这是一匹“神马”。
这石马，是南汾村的财富，在他们看来，石马不但能守护他们，还能“帮助”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一匹“宝马”。传说该村有一年轻人，原来穷得叮当响，后来他往该马背上一骑，然后奔向大城市谋生去，经过一番努力拼搏，人到中年衣锦还乡之时，为这匹“神马”建了亭子供人瞻仰。这个亭子，让石马有了一个马厩，避免了这匹珍贵的石马风吹雨打而起到了一个保护的作用。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匹“马”不是裸露的,而是披上了毛毯、系着红绸缎，人们对它的珍惜程度可见一斑。
关于这匹“马”在这村子里的故事还有很多。到底它是怎么来的，真相只有一个，猜测却千千万万。传说也好，猜测也罢，最清楚真相的是这匹“马”自己，但它默默不语，真相也就无从大白，成了一个永远的不解之迷。
其实，并非所有的东西非要知道真相不可的，就像眼前的这匹“马”。人们很想知道它从何而来，然而它一直都在那里，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
也许，它曾望穿秋水，等待着主人的到来；也许，它曾命运多舛，几度沉浮，但它终究属于这方创造了它的热土，并且成了他们的保护神!我有点暗暗庆幸它当年没有被运走，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故事。要知道，一个有故事的村庄是不容易被历史的长河所淹没的。
仔细端详着这匹石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觉得这是一匹具有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的“马”，是实实在在的宝贝。对于这匹马，我愿意相信它是“神马”，不是因为它的传说，而是哪怕它只是一块石头，却能够历经风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更是一个传奇呀！
我轻轻地摸了摸这匹马，心里默默向它问好，我久久地凝视着它，似乎能感觉得到它的心跳。真想跃上马背，扬起神鞭，跨过高山，越过大海，奔向广袤神奇的世界……
来源：东岸，图文：吴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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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8 16:48: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