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

名园老马

近日，带小孩到县城市民广场玩耍，广场上不少家长陪同小朋友一起玩放飞纸飞机游戏。

小孩被他们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稍候，用羡慕和渴求的目光望着我，并说，他没有玩过纸飞机。我在旁边哄哄他，回家后也给他做一个。顿时，他欢呼雀跃。

当晚，我利用闲暇，自己凭着脑海里的旧印象给他折好了一架纸飞机。在院子里，朦胧的月光下试飞了它，纸飞机从空盘旋一圈圈，款款而下，他望着上方，伸高双手，团团转，好不容易抓到手。如获宝贝，自己渴望有的东西，终于到手了，笑声吟吟，传得很高。玩了之后，还爱不释手，最后不舍地放进书包。且变得格外听话，看来小朋友的快乐是很简单的。

我却在纸飞机飞起来的那一刻，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仿佛梦回童年。

记忆中，有两种常用做法，第一种是将如作业本大的纸张，平铺展开来，先折身子，再折头脑，最后折伸向两边的翅膀，两三分钟功夫就可以搞定。第二种就比较复杂了，先铺开正方形的纸张，按照对角线方向折叠起来，折成一个三角形，再把角尖翻过来，压在后面纸上，折成飞机头，最后用细长的纸条，折成飞机尾巴，插进机头夹缝里，牢牢固定起来，协调平衡，就总算折好了，形状似蜻蜓，飞起来灵活轻巧，深受大家的喜爱。

用白纸片做出来的纸飞机好看，飞起来像白鸽；没有纸片，我就撕下旧书或挂历纸来，最好用的还是找来图画本上的纸张或作业薄的封面，做成后，身架硬朗，破风力强，遇到小雨天气都能飞翔，简直就是“水陆”两用。

小时候，上手工课，内容丰富多样，有糊纸扎，玩泥塑，橡皮雕刻，剪纸，小木工等等，当然还少不了做纸飞机。

惭愧的是，自己动手速度慢别人半拍，上手工课，做出来成品慢又不好看。

曾有一次折第二种纸飞机，同学都纷纷交作业了，我还是手忙脚乱，东弄西凑，折不出像样的纸飞机。课任老师靠近我，也不知什么原因，忙乱中变魔术般折了一架飞机。他笑眯眯地顺手拿起它，向空中一滑翔，纸飞机一个打转，撞到老师，周围同学哈哈大笑。老师以手做飞机状，轻轻地说，你知道折一架飞得远的纸飞机？当时，自己只是羞笑了一下。

虽然自己折的纸飞机飞不远，但看着同伴折的纸飞机，能够飞得高远，心有不甘。趁着自己年少无知，躺在校园的草坪上，一只小脚丫朝天，把那一两角钱作业本上的纸撕下来，折着飞机，掷出去，马上又低头再折一只，掷了又折，掷了再折。折着折着，当我的纸飞机从我的小手上脱离的时候，童心也慢慢地从我身上逐渐变大，或许去寻找自己的远方和理想，正如当年老师所期待的自己能折飞得远的纸飞机一样。只是不清楚会不会如我的纸飞机一样飞回来。但无论如何，总会给自己留下回忆与痕迹。

我的纸飞机有时会飞到树枝上，挡住了去路，一阵风刮来，会坠落在碎石上或流水上或山岗上；有时，会独自一人，站在田埂上，放飞了手中的纸飞机。飞机乘风而翔，他欢呼着，蹦跳着，使劲地挥着双手……

时日如飞，昔日手中拿着纸飞机的儿童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在田埂上跑，在草坪上躺，手中的纸飞机乘载着梦想在飞翔，笑着朝自己走来。

今日陪儿子玩纸飞机，小孩仿佛是当年的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想尽力把这爱心和力量嵌入到另一个小孩的心里。如此，这一架纸飞机便一直都会存在，存在于过去，存在于当下，也存在与未来。

常听：折一纸飞机，冲破彷徨的层层迷雾。一个简单的飞行纸飞机仿佛成了重获自由及对美妙世界的喜爱的象征。不只是为了记取过往，也记取精神的昂扬，更有助于我们珍惜美好的现在。只需要稍加抛掷，就可以看到前方更广阔的世界。

历千山万水，难免会遇到尖刺荆棘，但广阔的前方却等待着我们。





来源：善美东岸，文：马泽松，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