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

名园老马

某日，带小朋友到公园走走，见一走贩，扛着一根圆木棍，木棍中间至上端用稻草包裹，凸起部分插着密密麻麻的山楂果冰糖葫芦。边走边叫卖。我索性买了两串，递给小朋友，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也禁不住抓一颗塞进嘴里，软糯酸甜，让人回味无穷。
不少70后、80后都品尝过山楂果冰糖葫芦，自己也不例外。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还流行过一首叫《冰糖葫芦》经典歌曲。一时间，街头巷尾，不少小档口喜欢播放，喜欢品尝山楂的饕餮者也会哼上几声。其中的歌词是这样的：“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那酸。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当时，自己和同伴出去遛跶，兜兜转转，来到红宫红场，见有小店卖山楂果冰糖葫芦，还播着这首歌，用音乐招揽生意。进店看着一串串红彤彤散发着酸甜芬芳的山楂果冰糖葫芦，每人要一串，解解馋。单曲循环，震耳欲聋，让人热血沸腾；冰衣蜜果，晶莹剔透，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有意思的是，除了我们小伙子，普通男女青年尤其是恋爱中的也喜欢吃，买一串冰糖葫芦，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他们牵着手沿着公园小道逛逛，不知疲倦。他们有说有笑，恋爱中的人就像外甜里酸的山楂果，在甜蜜的爱情里面自然也少不了一丝酸苦。

当时，只知道山楂果可口就受人青睐。若干年后，读诗人海子的《山楂树》得知，山楂树上住着他心中的女神，山楂那火一样的果实，如同梵高的向日葵一样因燃烧而热烈。红色的山楂果实象征着爱情的热烈与激情，而它的酸味则代表着爱情的曲折与磨砺。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到省外念书，学校门口有一爿卖山楂果冰糖葫芦的杂货店。只要自己一走出校门就会光顾，喜欢那酸酸甜甜，甜甜酸酸的味道。每次看到店主忙着手中的活，不是捡挑山楂果，就是拿着细竹枝串山楂果。时间一长，只要我一走近，他就知道我要买山楂果冰糖葫芦；我也了解到他是附近村民，五十开外，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原挺直的腰略弯了，就靠开这一门店养家糊口，还供一个儿子读大学，据他说儿子的学费都是他卖山楂果赚来的。言谈中，他眼神坚毅而乐观，脸庞黝黑而饱经风霜，眼角也布满了细小的皱纹，做事手脚麻利。

某次，元旦搞欢乐活动，我们全寝室八位学生，出去唱歌跳舞喝酒，玩到深夜，才尽兴而归。当我们走到学校门口时，发现卖山楂的店主，在灯光下，正有条不紊地着串山楂果，我还闻着烟火加上山楂烤熟的味道。冬日里，不少人正酣然大睡，他暴露在寒风，没日没夜地串，然后把那一串串鲜红的，还炸开了金黄透明的糖翅山楂果插在稻草把上。我想他每天起早贪黑，串的不仅仅是零食那么简单，而是自己对家庭的责任和全家人赖以生存的生计。他几乎用自己的双手丈量寒冷冬日的长短，用不懈的努力和信念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这样，一颗颗红彤彤的山楂，一位望子成龙的父亲，为家庭撑起一片天空。

待自己毕业准备离校时，又光顾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儿子也大学毕业了，并找到工作。自己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也告一段落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他每天串山楂，卖山楂，生活如山楂，从酸到甜。

如今，自己再尝山楂，一样的零食和相似的味道，却在不同的时光和境况，自然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岁月，如白驹过隙匆匆略过，山楂在给了我很多回忆的同时，也给了我很多生活的启迪，生活或酸或甜，只要红红火火就是一种幸福味道。

来源：善美东岸

文字：马泽松

图片：网络

编辑：马泽松

审核：黄晓萍